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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DF回顾|时间的反光——闲暇时光夏日的一天映后交流 作者:小编    发布时间:2024-08-20

  在丹麦流行的夏日度假屋中,如民族志画卷般的喜剧景象逐一展开——十几岁的少女在室内泳池中踩水,音乐二人组高冷自赏,一群好友玩着令人提心吊胆的醉酒飞镖游戏,穿着底裤的男子VR沉浸式健身,女人事无巨细地叙述神经质狮子狗日常……各种光怪离的场景构成了亚当的短片《闲暇时光,夏日的一天》。这部作品是对丹麦白人中上层文化的一大精神支柱——夏日度假屋的人类学研究。

  电影制作人、记者、策展人和人类学家。纪录片制片人,也是丹麦电影资料馆的外聘策展人。《闲暇时光,夏日的一天》在CPH:DOX 电影节上进行了全球首映,在VISIONS DU RÉEL 电影节上进行了国际首映。“西湖荣誉”评优单元入围纪录片《闲暇时光,夏日的一天》导演。

  《闲暇时光,夏日的一天》聚焦特定时间和场景,即某个夏日,丹麦约23万度假屋中的8座。时间与空间层面的设定联结了场景中的人们,让叙事自由地在这两个维度上跳跃,着力揭示深层涵义。我将它构想成一部民族虚构作品——在大部分的时间里,被拍摄的丹麦白人中上层阶级,有意识地于夏日度假屋中,扮演他们的社会角色。住户们或即兴表演,或在与作为导演的我讨论创意后,带来各自的呈现,并合力完成整体的塑造。无聊、荒唐与孤独是《闲暇时光,夏日的一天》的三个核心主题。风格化的视觉与缓慢的节奏旨在让观众感受时间的流逝,而不是遗忘了之。我试图通过评论性的、关爱而幽默的视角观察闲暇中的人们。希望观众在了解丹麦夏日度假屋文化的同时,也能以半开玩笑半严肃且不带偏见的方式思考一个存在主义的问题——我们应该如何度过被赐予的时光?

  拍过纪录片,当过编剧,做过导演。研究生毕业于伦敦大学学院(UCL)人类学纪录片专业。从人类学学院毕业,想做点人事,拍点有意思的故事。

  引言:房屋像日记一样,日记用笔尖记下灵魂的剖面,房屋用痕迹记下生活的涂层,剖面堆积和涂层累叠的过程,就是物质性不断丰富的过程,但同时这也是时间不断消亡的过程。《闲暇时光,夏日的一天》这部短片把时间永久的悬停在了夏日的一天中,在这一天里,时间的反光打在了房屋白色的建筑上,墙壁反射出了波光粼粼的景象,在这短暂的耀眼闪现中,一切活着的生命仿佛都看不到离开的尽头。

  「导演」亚当·普斯克:首先感谢大家,这个片子拍的是关于丹麦度假小屋的故事,“小屋”在丹麦语中是一个特殊的单词。之后还有另外一部片子准备在中国进行放映,这部片子是关于丹麦一个作家的,这位作家刚有一本新书在中国将要出版,很希望这部新片以后也能在中国美术学院进行放映。

  「观众」: 片中的人物是即兴的还是带有表演性的呢?如果是真实的现场,那么是如何说服他们去给你拍的呢?他们表现得那么自然,完全不像有镜头在前面。

  「导演」亚当·普斯克:这个肯定不是的,已经得到了允许。其实很简单,在这部影片中的大多数人都是我的家人、我的朋友、我家人的朋友和我朋友的家人。如果要是拍在杭州旅馆的片子,对我来说就很费劲了。

  「观众」: 这部片子是从人类学的视角拍摄的,导演也在短片中说到这是反映中产阶级白人文化现象的电影,所以我比较想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信息。

  「导演」亚当·普斯克:我本身就是属于这个人群的。丹麦实际上不仅有白人,还有很多其它的人种,比如来自阿拉伯国家和一些中亚国家,像阿富汗等。所以丹麦并不是只有单一的种族。但我所拍摄的内容,关于夏日度假小屋,确实是特别偏向白人的。我们一般认为度假小屋是中产阶级或更富有的收入阶层才能拥有的,但在丹麦和斯堪的纳维亚半岛,这是一件很流行的事情。如果你在德国拥有第二个房子,比如度假小屋,会被认为你非常富有,属于更高的阶层。但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,巴沙体育平台即使是稍微中产一些的家庭也会有两套房子,包括度假小屋。

  在这部影片中,我们看到有五六组不同的拍摄对象,但其中只有两个房子是租的,其他都是自己拥有的。度假小屋更像是丹麦生活方式的一个物质化象征。虽然并不是所有丹麦人都能拥有度假小屋,但对于生活在丹麦的每一个人来说,这就是“丹麦梦”的一部分,与度假小屋的幻想密不可分。如果你想了解丹麦,了解丹麦的日常生活状态,就绕不开度假小屋这个话题。

  到丹麦后,你会感觉所有人都是中产。度假小屋与亚洲也有一定的关系。早期评选一些最佳度假小屋设计时,很多当地的建筑师会去日本寻找灵感。所以在片中,我们看到许多度假小屋都是一层的,不像传统的欧式建筑或高层别墅。这部片子在亚洲首映,感谢亚洲给丹麦的生活方式带来了新的灵感。

  「观众」: 相机在拍摄的过程中是有一定的入侵性的,在拍摄过程中大家会注意到这个相机,如何去处理大家看到相机所造成的不自然这个问题。

  「导演」亚当·普斯克:对于不同的拍摄内容、不同的拍摄对象,我有不同的方式去解决这个问题。片中所拍摄的老人是我的奶奶,她的年龄比较大,听力不是很好,她基本上不知道我们拿着相机是在干什么,对拍摄这件事根本没有概念,所以不存在在不在意的问题。片中的裸男他本身就是一位演员,对于摄像机根本不在意,他也是我妈妈的朋友,大家都认识。我在拍摄过程中,对于不同的拍摄对象,一直在对主题进行调整,我也曾经想有一套固定的拍摄方式,但在真正的拍摄过程中,会有很多需要调整变化的地方。可能还没回答完全,如果是能给出建议的话,希望能够做自己,同时保持谦虚,我觉得大家都能做到,我来中国的感受是大家普遍都非常的友善,非常的好接触。

  「观众」: 拍纪录片有时候也会遇到拍摄对象面对镜头可能会刻意的问题,具有一定的表演性,不知道在你的片中会不会遇到这个问题,比如片中的那对情侣;或者这个问题在你的片子中也不是问题,你可能允许它这样存在。

  「导演」亚当·普斯克:我们只要把摄像机立在那就会有各种不同的反应,大家会觉得不自然也是一个很自然的过程,但是也分不同的人,像片中的老奶奶,她就是从始至终都一样,有没有摄像机她都完全不在乎,没有任何的变化。但另外一个极端的例子就是那位裸男演员,他全程都在演,他本身就是这个性格,他就是这样一个人。有的时候我们碰到这两种情况,其实都不会减损影片的真实性,只要你自己的真诚在。片中的那对情侣是我和我女朋友,从我的角度来讲,我没办法在脑中清除掉我自己在拍我自己的这个概念,我自己可能演的不好吧,我不是一个好演员。

  「观众」: 我觉得你影片的结构非常有趣,我想知道你是否有一种特定的方式来构建电影或设计逻辑,或者只是你把有趣的事情进行简单的组合。

  「导演」亚当·普斯克:我们能看到这个片子的主题就是这一天过去了,这个结构安排上其实没有太强的设计,主要还是以时间顺序来的。我们在剪的时候、拍的时候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,在拍之前还是要想清楚一些,到了拍摄部分的时候感觉会更重要一点,不用想太多。我们看到的这个片子是Leisure Time,这种闲暇时光是跟工作相对的,在工作中是有一定节奏的,每天按时打卡之类的。我自己也在反思,我们平常在过这种闲暇时光的时候,是不是在浪费时间,但我最后想明白了,这其实是取决于自己所度过的时间的质量。

  「观众」: 我能感受到整部片子在拍不同的社群和同样的的社区,同样的性别和不一样的性别,同样的年龄层和不同的年龄层,他们好像都是家人或者朋友,但是总是感觉有距离,感觉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越来越无奈。导演在选择去拍摄这一天的时候,是如何想的?在这一天度过以后,他也会觉得孤独吗?

  「导演」亚当·普斯克:确实,对我来说,我也从中感受到了孤独,并且想表达这种孤独。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北欧国家,孤独是一个非常普遍甚至有些严重的问题。尤其是在瑞典,孤独的问题更加严重。我认为适度的独处和孤独是好的,但长期的孤独感会导致很多问题。尤其在丹麦,许多老人独自生活在偏远的地方,因为丹麦的福利非常好,即使没有人帮助,老人们也能过得很好。

  因此,在整个北欧,孤独本身就是一个我关注的问题,我认为这是一个很普遍的问题。在其它社会中,孤独也是一个严重的问题,这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。关于孤独这个问题,由于北欧的福利比较好,通过国家的高税收和高福利,人们的生活更轻松。我更偏向马克思主义一些,所以我觉得在度假小屋的环境中,这是一种更个人化的放松方式,而不是集体化的方式。我认为面对这种本质上的孤独问题,是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去面对的。在度假小屋里,可以看到更个人化的方式来面对和处理这个问题,这与集体化的、高福利的资本主义带来的普遍好处是不同的处理方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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